您眼见这样的事一再发生，不会痛苦吗？(2/2)

驻地。吊起来打，往里泡，拿烙铁，烧红的针往手指里刺。我当时无比庆幸，魏弃之那么多事我都躲了，闭了，不知。我不知，真不知。

太夸我说，我最后就剩我一个在那打了  还能打得那么猛，打得那么凶，真是好厉害。

我说，俺们当兵的都这样，您过奖了。

后来我也拿这个问题问了魏弃之，向来心思沉，喜怒不形于的魏将军听了我的话，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捶了我的肩。他说我真够丢他的人，说他平时叫我多读书我不听居然连荆轲都不知——什么哪个营的，那是个古人，有名的刺客，为一个贤名远播的太去刺杀一个暴君。

我说，倒也不是为了魏将军一个人，是为了俺们全军将士。

他这一开，就把我说蒙了。我知我封校尉封的那个名号是致果，但他之前说的我都听不懂，杀敌怎么就为果了？致果这词怎么就义了？这时候他左右人凶神恶煞地说我见到太为何不跪。我心里那叫一个烦啊。太现在是逆贼，不能跪他，跪了就是跪逆贼，传去要牵连我们全军。可太还是太，我是一个校尉，他们这些人的礼，我还是该跪的，不跪就是以犯上。

太夸我说，我主动留来给魏弃之断后，舍自己的生机而留生机给魏弃之，真是好忠心。

那顿饭吃得我那叫一个痛苦。首先是我手还疼着，而且铐也没去，左手右手一起悬着，扒个饭跟耍杂技似的。然后就是……一边耍杂技一边还得和太聊天。

最后我糊里糊涂地，也没跪，也没挨打，更没明白怎么回事，就坐来了。太请我吃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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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夸我说……他夸得特别文绉绉，我愣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，他见我愣神，于是补充了一句，说我像荆轲一样义勇双全。

“无妨。”

然后有个人就来了，命人把我放，好生医治，仔细照看。本来也只是之苦，上的伤，几天后我就活蹦了，缠着绷带着镣铐被引到他的帐里。那时候还他还没死，当然也没谥。而且皇帝也还没来得及诏废他东之位。

我还没想明白，他们也不多给我时间想。着我的人作势要打，太轻轻一抬手。

“哦，”我似懂非懂地，说，“在认识的人少——荆轲是谁，哪个营的？”

“杀敌为果，致果为毅，”太对我说，“巍稷的致果校尉，孤今日可算见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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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倒是很有涵养，当时没笑我，也没给我讲讲荆轲是谁，吃了几菜，对我突然直言说：“段承宗放，魏稷乖戾，而我看到您神澄明，行止端正，说话间自由一浩然正气。这样的您在那样的人手卖命，不会觉得与自己的天相违背吗？您的忠义和勇武不过是让他们得以更方便地行施他们诡诈的谋。像您此次这番舍生忘死之举，最好的结果不过是让佞小人继续他们狂妄的气焰，在圣上面前搬是非，指黑为白，蒙蔽陛，谋害与他们作对的那些正直而且忠心的良臣志士。您见这样的事一再发生，不会痛苦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