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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这样啊，」叶采薇也把放在超商贴了塑胶的桌面上，「真羡慕你还有妈陪你过生日。」

「小啊，歧视不见得只针对女的，」杜康平说：「我毕业后跑了好几间会计师事务所，他们都说要找女生，还说因为女生比较坐得住，可以时间作业什么的。最后还是家人介绍，才找到这份工作。」

他们坐在大学外一间超商的二楼座位区，七八组四人桌的空间只坐了他们两个，从旁的大片玻璃窗，可以看见大学校门跟往里延伸的林荫大。

「歧视？你不是男的吗？」叶采薇哼了一声。

「你躲在那里什么？」叶采薇让他站定，另一隻手伸侧背包摸索手銬。

「原来你真的是记者啊。」她将记者证还给杜康平。

「当时谭静是领队，我查了后来她报给大学的支明细，有几个地方有问题，」他指了几个数字，「像这个是住宿，这个是餐费，还有机票跟通费。」

「学校的财务报表，」杜康平指着列表的几个地方，「你知今年四月，这间大学的三铁代表队到日本北海参加比赛吧？」

「这样不好吗？」

「谁跟你不由己了？」

「这个是－」叶采薇翻开文件夹，里面夹着一页页统计表。

杜康平转瞅着她。

「原来我们两个人，都是不由己啊。」

「其实证据多得很，你们没发现吗？」

「放开我！」球帽的帽簷传一个声音。

「北海四月是旅游淡季，而且他们是团客，从饭店房费、餐费，甚至航空公司的机票都有优惠，但是谭静报给学校的，是旺季的金额。」

「只是很正常的关係人拜访而已。」

「你的意思是－」

「那为什么会当记者？」

「嗯，然后呢？」

「还没，」她望向超商还算乾净的石膏天板，「不过上级要我们多找些证据，所以我今天才会过来。」

「跟你一样，」杜康平抬起，「你跟那个育老师谭静谈过话了？」

「我有证件！」男从袋拿钱包打开，从里面一块卡片递给他，手抖到钱包里的零钱、庙里的香火、护符什么的不断掉在地上。

「你躲在那里什么？」她拿起桌上纸杯装的咖啡啜了一。

「现在你相信我是真的了吧。」后者抱记者证放回钱包袋，咬着桌上可乐瓶着的了一。

学生常见的t恤跟仔，一黑的球帽遮住了他的脸，肩背了个大号的黑的摄影包。

「我大学唸的是会计。」

「我妈在我生时就过世了，」她望向窗外：「我家里开国术馆，但是有我哥哥继承，我爸也说没看过女人在场教拳，所以我才去考警校当女警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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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那张卡片举到前，上面印着着学士帽的大照，报社的徽章，还有『南时报杜康平』的字样。

上个月她才在捷运站抓到一个偷拍女的大叔，他还有用超商印表机印来，用文行两元一个的证件包住的记者证。

「谁说的？」他打开旁的摄影包打开，拿一个文件夹，「你看这个。」

「有什么好笑的？」她望向他。

她一面咕噥着一面掏手銬，「把手伸来！我要逮捕你！」

她了几分鐘，打电话给警局的公关室跟报社，确认真的有南时报这家报社，而且他们真的有个记者叫杜康平。

「旅费的一大份，可能都了谭静的荷包了，」

「哦？原来你来这里，不只是躲在树丛里偷窥泳装女而已啊？」

「现在每个偷窥狂跟派对蟑螂都说自己是记者！」

「你怎么知的那么清楚？」

杜康平抬起，噗哧一声笑了来。

报社说杜康平是刚任职一个多月的社会版记者，面前男的黑球帽放在桌上，像椰菜的棕发，一对招风耳跟小灵似的大。也的确像刚从大学毕业，才工作一个月的样。

「所以谭静亏空公款已经成案了，警察才会来？」

「还不是别歧视！」

「有什么问题吗？」

「我是记者！」

「一也不好，」杜康平趴在桌上，「我老爸当年也是记者，为了跑新闻，一年没回家几次，从过年到生日，都只有老妈陪我一起过。我就是不想像他一样，大学才跑去唸会计的。」

谭静亏空公款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