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淮这才站起,帮她拉开椅,声音清冷磁却也冷漠:“钟导请。”
他的西装外搭在椅上,偏过听边的同事说话,间或漫不经心一笑,神很淡,没有绪,可只要他人在那里,就是引人的。
突然之间邹杨噤了声。
“队说,万一哪天他牺牲,把他埋烈士陵园之前记得看一,骨灰里有弹片的才是他……”
“我们队每次执行任务,都有回不来的可能,但是他都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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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意低收拾东西,弯着睛问她:“我跟谁结婚呀?”
那个言语豪放、说要把他“摁到床上”的女孩走到他边:“请问这里有人吗?”
她不知他在哪、在些什么,更不知他是什么时候中过枪、又留在多少弹片。
女孩们七嘴八:“邹杨,我听你叫他队?他是军人?警察?”
她不想知顾清淮转业,也不想知他转业去哪,更不想去想那束手捧。
武警特战,队专业,市公安局,特警。
顾清淮着一张事不关己的渣男脸,漂亮眉从来都很会蛊惑人心。
“钟导!这儿呢!”
邹杨:“顾队以前是武警特战,现在在特警支队。”
中途,顾清淮被新郎官叫走帮忙,桌上的气氛瞬间活跃很多。
女孩们的睛又亮了几分:“难怪肩背那么直,原来是警察叔叔!你们队是什么的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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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清淮在邹杨后脑勺上拍了一把,目光很冷,声音冰凉:“我再晚过来一会儿,你是不是要给我本自传?”
“婚礼可真是太折磨人了!早知就不办婚礼了!”她脱掉跟鞋,和钟意抱怨。
顾清淮的眉冷漠,不带绪“嗯”了声。
钟意换伴娘服,上是简单的衬衫,远远看见顾清淮坐在角落那一桌。
“等你结婚的时候,就别办这了,旅行结婚或者办一个小小的、只请亲朋好友。”
婚礼仪式结束,宾客席。
钟意摇,示意赵雪青不要继续往说:“我俩没可能。”
离开酒店前,钟意最后检查自己的帆布包。
赵雪青意味:“我可是看见了啊,狗狗上来送戒指顾清淮把你拉到了后。”
“抓捕毒贩那会儿,队上中过枪,现在上还有没法取来的弹片。”
钟意抬,邹杨冲她招手。
邹杨说起顾清淮,简直就是迷弟说起人生偶像。
顾清淮军校毕业去队之后,从不跟她提起自己的工作,只说涉密。
钟意抬眸,清澈的浅瞳孔里满是茫然。
他的确是送她手捧,那语气随意得像是给在场的小朋友分了颗喜糖。
电光火石间,钟意有个猜想。
“不是想要?”清新的洋桔梗,沾着,香气阵阵,钟意听见他随说:“送你了。”
那个面目模糊拒绝参与纪录片拍摄的排爆手,会不会是顾清淮。
钟意眸微敛,听见赵雪青继续:“我这个十几年的好朋友忙昏都忘记你怕狗,你前男友可还记着呢,看到你想要手捧,他就抢了送给你,你俩当真就一可能都没有了?”
所有程走完,赵雪青人已经一力气都没有。
“前段时间不是有新闻,说两个人的家人去世、医院火化错了吗?”
“什么不能讲,但是最危险的警,我们队都过。”
最危险的警、抓捕毒贩、弹片、牺牲,这些字钟意从未听过,分手三年,她从别人嘴中听说一个全然陌生的顾清淮。
钟意谢,她话少,饭量小,早早放筷。
赵雪青循循善诱:“他现在已经从队转业,起码不用再一年见一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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邹杨在顾清淮的影里缩成一只鹌鹑,而后听见自家老大发话:“回队里把保密条例抄十遍。”
能坐十人的圆桌,只剩顾清淮侧的位置,而他刚才告诉人家姑娘“有人”。
钟意踌躇,邹杨:“队!队!快请钟导坐!”
他把涉密细节全打码,如数家珍。
军人警察不过都是职业,只是因为和保家卫国联系在一起,就多了一份神秘和血,更别提他还有张相当标致的漂亮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