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好气又好笑,索把面前的算盘跟账本一推:“罢了罢了,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三六臂青鬼脸的吓人。”
如意见她要动,赶忙去取了披风来给她罩上,正整理着,就见老富贵在门走来,老人拍拍肩的雪,笑:“这早晚不睡,二姑娘怎么反要往外走?”
言双凤看见他,换的和颜悦:“去看看病人。富贵爷爷,儿怎么样?”
老富贵:“正是要来说呢,才看着平安喂了,代他好生看了,二姑娘只放心。”
言双凤柳眉轻挑:“那匹呢?”
老富贵一愣,继而:“是说跟回来那匹烈?我看关着它未必好,您听,现在还一直叫呢,给的草料倒是都吃了。”
言双凤走到门边,探侧耳地听了会儿,柳眉微蹙:“不关着,叫它在庄里跑撞的更不妥,只千万别缺了它的就成。”
“二姑娘,您……”老富贵张了张,想要说一句话。
言双凤转,大红的披风底,是褐金貂鼠的夹袄,上围着罕见的赤狐勒,越发衬得脸如玉,杏如,隐隐地竟有些威不的气质。
老富贵顿住,笑着转了话:“我才想起来,平安那小狗不敢近那白,那温倒还是我给送去,那白躁的很,天又冷,若不喝温,怕要害病了。”
言双凤忙:“万别叫它病了,务必要好生的。”
老富贵拍着:“有我在呢,二姑娘只放一百个心。”
如意却多嘴:“富贵爷爷您可要留神,那儿凶得很,别叫它伤着您老人家。人说有其主必有其仆,我看是有其主必有其。”
言双凤忍不住往手臂上拧了她一,丫叫了声,不敢再嚷。
“你这小丫就是多嘴,不挨打已是好的,”老富贵笑说:“再凶也该明白个好歹……岂不听过那句话?路遥知力,日久见人心。”
一阵风,卷着小雪密密地扫过来,如意忙要去打伞,言双凤嗤地笑:“蝎蝎螫螫的,这雪还怕压破我的?”
从南院走了片刻,推开虚掩的院门,里间地面一片洁白,其中一间卧房中灯火幽微,里外都静悄悄地,似乎只有雪落的簌簌响动。
如意把房门打开,却不,陪笑说:“我去端药。”
言双凤瞅着她避猫鼠般的,冷笑:“瞧你这怂样儿……我救回来的幼猫崽似的,还怕他是个老虎会吃人?”
房中是一熏人的药气,地上的炭盆明明灭灭。
桌上的蜡烛燃了许久,烛心如一个累极了的旅人,蜷缩着腰向卷的低低的,简直还不如外光亮。
床帐垂着半边,更加看不清床上的形,言双凤正要吩咐如意剪剪烛心,丫却已经去取药了,她只好上的银簪,把焰心挑了挑,室才逐渐明亮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