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6越界(3/3)

且还有参观者的份，如今却成了一个需要顾易时间照应的“弟弟”。

还不到班时间，门时李沢还在提醒她积压的工作。顾易轻描淡写地说着“晚给你”，但周凉知她此刻时间陪他，晚上就要再熬多久才能休息。

他最近常常被这愧疚和无力环绕，明知来找顾易会耽误她工作，但不见她又无法缓解心的不安。他极力忍耐着，尽可能不把这负面绪传达给顾易，可是他觉得自己也快要撑不住了。

大学生活比他想象的要艰难很多。除了要克服盲的不便，在课业上付双倍的努力外，还要面对各复杂的人际关系。大学的环境比那一隅店大得多——带着慕的接近，带着嫉妒的排挤，以及伪善的乐于助人，这些远比学习本更让他无力招架。

他不是一个格开朗主动的人，盲之前甚至算得上冷漠。他有明确的目标急待实现，并没有力在经营人际上。他总是一个人，任朋友来去，盲之后更是如此。他不曾依赖和挽留任何一个人，除了顾易。

从一开始他就将这段关系的主导权完全给了顾易。她可以喜，她可以不，她可以留，也可以离开——而他只能拼命地追逐。可一个看不见的人，本不知朝着哪个方向努力，才能距离她越来越近。

即便此刻拉着她的手，周凉依旧慌张到手心发汗。

“你之后一直都会在这边吗？”他忍不住确认。

顾易没多想，还以为周凉在说唐宁的画展。

“到十一月份开幕，我的工作重心应该都在这边。”

“再之后呢？”

“回学校期末考，然后……”顾易又想到周凉，“你过年不回家的话，我们一起过？”

周凉这才总算提起嘴角，但仍不满足：“再再之后呢？”

顾易这才懂了周凉的目的，她想了想，最终决定还是说实话：“完唐宁的画展之后，我应该会准备留学申请。”

这次她独立来策划，才发觉自己比安德烈还是差远了，积累不够界也有限，思考问题更是容易钻角尖。虽然给简行舟夸了海，但她自觉还没有实力，完全到他们期待的目标。

如今他们有一批签约画家，单是力培养他们，至少需要一两年的时间，也足够她去读书充电了。她国之后，也可以帮助简行舟扩展国外的市场，毕竟他把国圈得罪透了，比起重新建立信任，发展新的合作伙伴显然更加重要。

顾易的每一步计划都非常清晰，也好了万全的准备，越是这样周凉越加到焦灼。

他拧着眉许久没说话，反倒是顾易先勘破了他的心思，安：“我不会去很久，也许你毕业前我就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