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懈来。
就这样也好,有个声音在她的脑中说,就这样,照原定的轨继续往前行,过一个无惊无险、轻松平静的人生。
不需要思考未来,不需要担惊受怕,不需要害怕背德的关系被揭穿。
就这样吧。
在结婚的时候可以正大光明地接受祝福,即使丈夫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个。
这世界上大分人的婚姻都是将就,她只是选了大分人都走的那条路。
陈卯卯打电话给陈宵寅,告诉他,她快要登机的事。
陈宵寅便问她,能不能等一会儿,他还有一个半小时,快一的话,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就可以到机场。
“空乘已经在广播我的名字了。”
“改签,或者重新买一张机票。”
“行李已经托运上去了。”
“你不登机,行李会取来的。”
回答他的只有沉默。
沉默漫得几乎要淹没一切。
半晌后,陈宵寅在电话那低笑了一声。
他的笑声低沉,透着妥协的颓然,和无可奈何的疲惫。
“回温哥华后,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结婚的时候我不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
陈卯卯鼓起勇气,问他:“有什么想要当面说的话,你现在电话里跟我说也可以。”
“没什么,”陈宵寅打开车窗,将两天前仓促买来的一枚钻戒扔窗外,“就是想当面祝福你,预祝你新婚愉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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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机缓缓升空,陈卯卯从舷窗外看见灯火通明的城市。
万家灯火越来越远,最后消失在视线以外。
却又有一闪一闪的绿荧光在舷窗外飞舞,像极了萤火虫。
若说冬季不会有萤火虫,那么在这一万米空,则更不可能有萤火虫了。
陈卯卯拿手机,想要拍这照片,可她抬时,那些绿的光又消失不见,只有月光照耀的云层在机翼旁穿行。
她不知这些绿的光到底是什么东西,正如她永远也不知,陈宵寅想当面对她讲什么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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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接野外实习番外)
实习假期不易得,陈卯卯和陈宵寅在酒店鬼混大半天之后,去小镇上散步,误一老宅。